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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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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夢,又是夢,以半年為期的預感又來了。

已經對此習以為常的彌生,靜靜的端坐在一旁,在只有一個坐墊的空白空間裏,等待著預示的到來。

在距離生產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做夢,正常情況下,以她對預感的經驗來看,這個夢毫無疑問跟孩子們有關。

是警告?還是告知?

彌生很郁悶,夢不是人,精神的造物無法精準的說明一切,她需求著預知,卻又對它表達出的事情這麽不靠譜而無可奈何。

白色的空間開始塑造,那曾經讓她懷上孩子的廣場顯現在眼前。

披著破舊披風的怪物搖晃著一個嬰兒床,漆黑的手指像是樹叉,又長又細,指尖銳利的像是鷹爪,它安靜又固執的搖晃著嬰兒床,那份對嬰兒的執著,稍微讓人放松下來。

彌生站起身來,一路走向那怪物。

在夢裏,尤其是在自己的夢境中,彌生才是這裏的主人,哪怕是入侵來的怪物,也得考慮考慮面對著彌生強大的精神力,能不能占據她的身體。

只要不是夢魘,彌生就無所畏懼。

走過來的彌生看見了,怪物手下的嬰兒床是空的。明明沒有嬰兒,可這只怪物依舊固執的搖晃著嬰兒床,仿佛只要一直搖晃下去,嬰兒總會回來的。

“為什麽這麽執著?”

怪物沒有回答彌生的話,但是想聽進去了一般,搖晃嬰兒床的手一頓,緊接著,一種野獸般的悲鳴響起。

搖晃嬰兒床的手,突然像是沒上油的機械,斷斷續續……甚至停了下來。

“oroooo——”它發出更大的悲鳴聲,背後的四翅黑色羽翼突然張開,手中的武器擊打向地面,然後發瘋了的朝著一個方向發出嘶吼聲。

突然出現再它不遠處的門,穿過門走入廣場的人,正是彌生。怪物看到她,或者該說她的幻影,如同瘋了般,沖了過去。

漫天飛舞著黑色的羽翼,彌生聽見那怪物發出女人的聲音,她喚了一聲“梅高——”

之後的事,如走馬燈,她看到了自己失去意識時,所發生的所有的事,甚至包括了以肉眼無法註意到的。

自己被怪物利用,重新生下了本該死去的男嬰。

“梅高。”

身披黑袍的男人聞聲顯現身形,他跪在手握權杖的彌生幻影旁,聲音溫柔柔和,對她的幻影喚了一聲,“母親。”緊接著,身影如離子散開,附身於幻影上。

除此之外,她的另一個孩子也來歷不凡。

早已死去的謝伊,在最後誠懇的對她單膝跪地後,也融入了她的身體。

當這最後的附身完成,褪去顏色的純白空間如同擁有了生命。

彌生聽見了強而有力的心跳聲。

盡管早已知道了靈魂會重新轉世降生,但是輪到自己身上了,果然還是覺得好驚訝。

彌生曾以為自己無法面對這倆個孩子,但事實卻是,在姐弟倆平安降生後,她擔心姐姐身體太弱,健康的弟弟還能留在自己身邊多久?這個出身不凡的孩子,似乎並不會長久停留在人世。

這件事彌生一直沒敢跟山姥切說,她怕會嚇到山姥切,畢竟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糾結了一陣,更不用說刀生中恐怕連轉世降生都沒聽過的山姥切。

彌生這種擔憂,一直持續到姐弟倆會翻身爬行了。

風和日麗的本丸,曬出的被褥正在被歌仙他們用網牌拍打著,打開的和室裏,輪休的燭臺切光忠的肚子上,趴著撅著小屁股睡覺的雙胞胎之一的姐姐。

倆個人像是玩到半路時,因為陽光太好而一起午睡了一樣。

散落了一地的玩具還沒得及收,燭臺切躺在榻榻米上,一只手還護著想攀爬過自己的孩子。

“嘻嘻。”彌生輕輕一笑,不成想,吵到了睡著的人。

睡眼惺忪的倆人揉著眼睛,似乎是沒睡飽一樣,對叫醒自己的人發出不滿的唔聲。

彌生蹲下身來,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背部哄道:“睡吧。”說著,不忘記在女兒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。還未睡醒的孩子,很快在母親的溫柔勸說下,再次閉上了眼睛,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動作,直接把燭臺切當成了床鋪,趴在人家的身上閉眼睡的心安理得。

已經醒來的燭臺切一臉無奈,寵溺的看著懷裏軟綿綿的小家夥,擡起手來對彌生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後,再次閉上了眼。

“午安。”

看燭臺切一副痛並快樂著的樣子,彌生輕手輕腳的離開,去尋找兒子的下落。

陽光明媚的午後,整個本丸都昏昏欲睡。

彌生找過來時,石切丸和三日月他們正在喝茶,坐在鶯丸懷裏的小梅高正眼神呆滯的盯著不遠處的湖面,不多一會,終於抵不住困意,腦袋一點,一點的。

鶯丸不動聲色的將手放在腿上,沒一會,小梅高便抵不住困意,歪倒在了那故意擋在身前的手臂上睡著了。

“呵呵。”鶯丸發出輕笑,示意身邊的夥伴看他懷裏。

三日月伸手輕輕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,髭切趁機捏了小梅高的嫩臉一下,把睡眠中的孩子煩得,將身子轉入內側藏起了臉。

“小孩子真是好呢。”石切丸輕聲說,押了一口茶。

他心中的對新生命到來的喜悅之情,其他的夥伴也感同身受,放縱本該回房間休息的孩子,睡在自己的身上。

“睡在這裏會著涼吧。”膝丸說著,將自己的運動外套脫下,蓋在了小梅高的身上,“先用衣服將就一下吧。”說完,輕笑一聲,順勢揉了揉小梅高的小腦袋。

彌生收回了要過去的想法,梅高被好幾把刀圍著,怎麽樣也不會出事的。

看三日月他們的樣子,大概認為梅高將來也會成為一名審神者,甚至能接替她成為這座本丸的主人吧。如果能行的話,彌生對這個結果也很喜聞樂見,畢竟人的生命太短暫了,她不可能一輩子陪著付喪神們。

可是——

梅高不是普通的孩子。

恐怕過不了多久,他就會離開了吧。

隨著時間的推移,彌生的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。

從他跟三月一起學著走路,在三月還只能發出ma的發音時,他清楚的喊出“母親”這兩個字的開始,彌生幾乎病態的看顧著梅高。

連山姥切都覺得,她過於關註兒子了。

“說出來還有些不好意思。”自己會這麽神經質的理由,那樣聽起來簡直有病的理由,“因為總覺得小梅高會消失不見。”

山姥切明顯一震,他試著掩飾慌亂,“怎麽可能。”卻因低垂下頭的動作,完全暴露了一些心思。

彌生知道,山姥切必然察覺到了什麽。

“與其說是命運的安排,不如說——他從出生的那一刻,未來已經註定了。”

盡管想要去扭轉,但是沒有那樣能力的彌生,只能靜候那個時刻到來。

時光流轉,轉眼間,雙胞胎已經到了能跑能跳,步入調皮的時候。

三月動不動就嚇得整個本丸出動找她,不是在樹上,就是在地基下,跟野貓打架,上樹掏鳥蛋,沒有她幹不來的事。明明是女孩子,卻活潑好動的像個男孩子。

彌生可不記得自己小時候這麽頑皮,而山姥切也不是那麽不安分的主。

完全不隨父母性格的三月,簡直想別人家的孩子。

彌生起初還有些擔心,找了白澤詢問,得到的答案是,因為三月還是個孩子,剛剛轉生的靈魂還無法忘卻前世,再加上孩童心思本就容易被影響,等年齡再大一些,就會好起來了。

有了老中醫的保證,彌生放心了不少,不過扭頭再去看安靜的坐在墊子上自己看書的兒子,又愁起來。

梅高太像山姥切了,都屬悶葫蘆的。

惜字如金,三棍子打不出一句整話。

天天最多的就是“哦。”、“嗯。”,有時候是點頭,難得聽到最長的句子,只有“母親,父親。”兩個字。

明明沒有特別教過他,他卻知道用敬稱。

梅高不像個孩子,他有著大人的沈穩,甚至比一部分大人更有耐心,面對對自己惡作劇的姐姐三月,也沒有報覆回去,而是安靜的全盤接受姐姐的小壞心眼。

三月總是刻意去惹惱梅高,有時候是將他看到一半的書藏起來,有時候是趁他發呆,或者曬太陽的時候,用水槍嚇唬他。

在一次也沒讓梅高破功,三月洩氣似得道:“為什麽?我那麽努力,弟弟還是不哭。”

“為什麽三月想要弟弟哭呢?”彌生對此很好奇。

三月道:“媽媽不覺得弟弟不哭很奇怪?三月跌倒會哭,被鶴丸嚇到會哭,但是弟弟不會,為什麽弟弟不會?”

——為什麽?梅高不會哭?

彌生突然覺得悲傷,“因為,梅高更堅強吧。”

三月搖晃著腦袋,拒絕道:“我不要!三月不喜歡弟弟不哭!”她還不能很好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,但是彌生聽明白了。

梅高太壓抑自己了。

“吶,三月。”彌生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發,拜托道:“如果未來的某一天,你覺得梅高需要幫助了。你能去幫助他嗎?”

“當然了!因為三月是姐姐!”小家夥趴在彌生的腿上,十分自豪,“姐姐會保護好弟弟的!”

誰也不知道,只是彌生杞人憂天的一句話。

在未來的某一天,救了梅高一命。

在未來將繼承這座本丸的三月,以母親留下的付喪神遺產,完全壓制住了當年算計她母親和父親的古神,為梅高爭取到了再次重生的機會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快完結了,能寫的基本寫了,後期本想加喪失之類的,但是想想算了。

主角已經被我折騰的夠嗆了。

下一本還想寫刀劍。

這次換個方式。

給主角加外掛,武力值是戰刃骸(彈丸系列)級別的,不懂人□□故的社畜一枚,人前冷淡,人後被刀劍治愈鼻血橫流。

PS:因為刀太多不好寫,這次選擇性慢慢開放。

瞧瞧跟夥伴商議後,覺得無CP暧昧治愈比較好~下面放試讀。有興趣的童鞋可以留言,我會考慮看看先開這個。

試讀:

那只是機緣巧合下獲得的機會,我只是順勢抓住了它罷了。

“關於報酬的問題,就用你們源家的那柄刀吧。”

在我提出要求後,端坐在對面的老頭面色巨變,從一個和藹和親的老爺爺,瞬間變成了面露猙獰的惡鬼。

臉上蒼老的紋路褶皺在一起,從表情到氣場全部寫滿了拒絕。

“當初可是您老人家說,怎樣的要求都會接受的呢。不會臨時又變卦了吧?”我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,只是手慢慢的蹭上了裙子的邊緣。

老頭沈默許久,終於松口。

一臉肉疼的表情,十分愉悅人心,“怎麽說那柄刀也是國寶,你也知道它現在在博物館,要拿回來……”

“當然,我也不是馬上就要,只要您記得。三天後,我會來取刀。”禮貌的對委托人欠身,我與那恨不得生吞我,卻沒有那個實力,只能求助與他人的老頭告別。

“那麽,三日後見。”

“哼。”

到最後,那老頭都不願告別一聲。

三日後我按照約定來取刀,預料之中被阻攔了。畢竟提出了那樣幾乎剜出對方一塊肉的要求,老頭子不願意支付報酬也在情理之中。

只不過——

“這把好刀只被老爺子當裝飾擺著,實在是太浪費了些。”

我微笑的看著這位前任雇主。

一副見到了世間惡鬼被驚嚇到差點心肌梗了的樣子,潮濕的褲子包裹著蒼老的軀體,肉眼都能捕捉到他顫抖到不成人形的樣子。

“那麽,等待您的再次回顧,芬尼爾狼敬上。”

我一如往常樣欠身告別,用身上的黑色連衣帽外套纏繞著毫無保護的刀,在滿地是哀嚎翻滾的源氏保鏢陪襯下,帶著這柄名為“膝丸”的刀,離開了這個供奉擺放了他許多年的家。

離開了源家的大宅子,天空已掛上了明亮的圓月。

凝望著手中裹成繭的刀,我心中喜悅,不禁由衷感嘆,“這樣距離對方的委托又進了一步呢。”

雖然是難得越過了芬尼爾狼的管轄接到的任務,卻是這種要耗費錢財,還未必能弄到任務品的收集任務。

——名刀什麽的。

雇傭兵是沒什麽下限,但是芬尼爾狼有自己的一套底線。

以自身的能力完成委托人的任務,絕不會沾上偷、搶這種工作,因為實在是有點侮辱芬尼爾狼的能力了。

名刀,毫無疑問,對方給出的列表全是國寶級的,少有的幾個名字,卻是聽都沒聽過的,甚至範圍廣到沒有指定目標。像是在故意刁難人一樣,要求以自身去感應來收集,全刀帳有五十多把刀。

不禁讓我懷疑,這輩子有可能完成這麽有挑戰性的任務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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